小時候在班上應該會遇過總有一兩個同學,在老師上課上到一半不停的插嘴打斷上課時間、或者起身走動難以長時間的待在座位上、又或者是與同學相處的過程中容易感到挫折而攻擊他人。這些在學校生活和課業方面比較有問題的孩童,可能都患有注意力缺失/過動症(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,簡稱ADHD)。為什麼他們會有這些行為呢?可能是他們的認知能力在某方面較我們不同。國立成功大學的林君昱老師與他的研究生就找來了幾個國小生,包含14位健康的、7位ADHD-I以及8位ADHD-C,發現在國小ADHD-C孩童中﹝複合型,較多衝動、過動行為﹞的價值性記憶較正常孩童差。
價值性記憶
我們平常接收到的訊息這麼多,到底哪些是重要的呢?為了提升我們記憶的效率,我們會把注意力放在價值性較高的訊息去記憶,就像在上課時一樣,當老師提到那些東西會考時,我們會花比較多的心思去選擇記憶那些會考的內容。因此本研究利用選擇性記憶作業(Selectivity Memory Task)去測量ADHD孩童與普通孩童比較有哪部分的缺損。
在這個作業中,會先從大量的辭庫中選出一些字詞,考量到受試者都是國小生,因此選擇字詞時,會先分析在報章雜字頻率較高、較常出現為優先,並且確認這些字詞國小生都學過和理解。這些選出的字詞數目會超出人的記憶能力,選出後再給予這些字詞各一個分數,分數越高代表價值越高,越需要去記憶它。
最後這的作業得到的分數會算出一個選擇性指標(Selective Index,SI),也就是受試者會多有選擇性地去回憶這些有價值的字詞,根據林君昱老師表示:「研究中採用的計算方式是真正得到的總分除以理想分數。」結果發現ADHD-C的SI較正常孩童低,表示他們會把心思放在不該去記憶的訊息上
國小生做實驗?
會不會好奇上述看似複雜的記憶作業,國小生真的知道要怎麼去完成它嗎?訪問林君昱老師後得知,在實驗的過程中,為了減低這樣的困擾,尤其是ADHD的孩童較容易坐不住,他們會更改實驗前的說明,使用貼近國小生的用語,把它變成像是在玩一場遊戲一樣,來增加他們作答的動機。
另一個遇到的困難是,身為大學教授平常根本很少會有接觸國小生的機會,要如何找到他們來做實驗呢?ADHD的孩童更是個問題?所以他們就只能盡量找認識的國小主任或校長發傳單下去宣傳,也為了配合他們的時間尋找空堂到國小去施測,因此找到的人數也會有所限制。看來要請小學生做實驗,不是想像中的容易呢!
研究的設計與延伸
那麼這個實驗方法,又是如何以針對此研究目的來設計出的呢?經訪談得知,這個研究是參考了Castel所發明的經典派典(paradigm)來設計,而也因為不確定究竟將這個派典適不適用於以中文來做的測試,擔心會浪費了ADHD孩童的實驗機會,因此受試者選擇了小學生跟大學生,來做為初步試驗(Pilot)的目的。
而本研究除了顯示相應的初探結論,也提到之後會使用這次的實驗材料與程序,來進一步地去探討 ADHD 的 SI 是否真的比較差,那麼這個研究又預計會如何進行下去呢?經由訪談得知,在接續的研究中,會以正常孩童與ADHD孩童來作對照,而ADHD又再劃分為兩組,分別是主要表現為注意力不集中、不專心的I組,以及較容易有衝動、過動行為的C組。另外,也將在下一個研究中額外加入一組,為給予這組孩童們相應的教學或是作答策略,探究能否有適合的方法來增進ADHD孩童的選擇性記憶能力。
結果與應用
而這個研究的未來走向,除了能夠用來設計讓孩童學會自我調節的方案,是否也希望達到什麼效果或目的嗎?林君昱老師表示,這個研究主要是跟後設記憶(metamemory)有相關,也就是一個人可以察覺到自己使用的記憶策略是否適當,或是否有進步空間的一種能力。舉例來說,即我們在準備考試時,會去思考哪種讀書方法,比如說如何作筆記或是劃重點,才會讓我們的記憶效果發揮得更好。進行這個研究的一項期望,便是想進一步幫助擁有ADHD孩童的家庭,或是班級老師,除了能夠有指標去對於ADHD孩童的表現作出合理的預期,也希望找出真正能夠增進他們學習效果的應用策略。
另外,未來會希望這個研究成果,能夠結合臨床的ADHD個案來進行療程嗎?老師的答案是不一定,因為ADHD如今仍存在著是否該服藥與治療的爭議,然而,換個角度想,我們也不必將它看待成是一種治療,可以說它是一種復健、教學或訓練,目的都是為了幫助ADHD的孩童能夠盡情盡力地去探索這個世界。
然而回歸最原始的初衷,林君昱老師表示當初選擇進行這個研究主題的原因,是運用他本身於記憶方面的專長,與一名專長為ADHD的行醫所老師—黃惠玲老師,合作指導對於「ADHD之記憶相關」感興趣的行醫所研究生們進行探討,而現在這個研究主題被延續了下去,目前也正在進行運用功能性磁振造影(fMRI)來探究ADHD的部分。
指導老師:林君昱助理教授
訪談:黃孟璇、談宇綺
撰文:邱萱、陳姿樺
撰文:邱萱、陳姿樺